當人(ren)(ren)們(men)談論(lun)自愛、自尊、驕傲(ao)和虛榮時，就(jiu)好(hao)像這些(xie)詞可以互換。所以更不(bu)用說盧梭哲學概念里的(de)(de)“自尊”，以及自負、自我沉溺(ni)、自戀等概念的(de)(de)細微差別(bie)。我們(men)可以用以上(shang)任何詞去形容以“我”為中心的(de)(de)一代(dai)，或是咄咄逼人(ren)(ren)的(de)(de)政客，或是自拍(pai)成癮(yin)的(de)(de)現象。但(dan)是這樣就(jiu)忽視(shi)了這些(xie)概念的(de)(de)重要區別(bie)，很可能(neng)將人(ren)(ren)類“自我”世界的(de)(de)精彩紛呈變(bian)得(de)平淡(dan)無味。
英國詩人(ren)約翰·彌爾頓為討(tao)論這些(xie)概念開(kai)了(le)好頭。他(ta)正確地以為，那(nei)個“虔誠的(de)、光榮的(de)自(zi)我”對我們(men)至關重要，是(shi)“我們(men)追求一切崇高(gao)事(shi)業的(de)進(jin)取心的(de)源(yuan)泉”。1642年，在(zai)一篇(pian)關于教政的(de)文章里，彌爾頓呼吁人(ren)們(men)要有(you)足夠的(de)自(zi)愛或自(zi)信，從(cong)而(er)在(zai)改善自(zi)己(ji)和(he)他(ta)人(ren)生活時(shi)，能更好地發揮作(zuo)用。這種自(zi)愛和(he)自(zi)信，少了(le)的(de)話(hua)，會(hui)使我們(men)在(zai)真正需要做(zuo)什么時(shi)，畏懼不前(qian)；多了(le)的(de)話(hua)，則會(hui)開(kai)始做(zuo)一些(xie)并不適合自(zi)己(ji)的(de)事(shi)。
彌爾頓所說的是適度的自信，其程度恰好足以給予我們勇氣去面對困難，解決問題。今天，我們可能會說，要有適度的自尊，并使其成為良好教育的一個目標。但是這里，我們需要加一個亞里士多德式的警告。自尊之“尊”，其背后的根本思想，是一個關于“估計”的問題。幾乎所有情況下，我們都最好不要對事物預估過高或過低，而對自我的估計亦是如此。如果我將自己的許多方面都過高估計，那么很可能遭遇挫敗。比(bi)如，我(wo)認為自己是個很棒的(de)登山者(zhe)或騎手，而事實上，自己并沒那么好。這(zhe)只是個比(bi)方，或許我(wo)對自己的(de)其(qi)他(ta)方面都有這(zhe)種(zhong)誤解。
那么，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在大眾眼里，自尊心強是一種所謂的美德，一個極其溫暖舒適的保護層。比如，傷害孩子的自尊，通常被看作是僅次于嚴重濫用職權的罪行。但是，如果讓一個孩子相信她自己是個很棒的足球運動員、小提琴手或數學家，而事實她并沒想象的那么優秀，那么很快她將面對的是迷茫、失望、甚至怨恨。而這(zhe)(zhe)里，對(dui)于無能的(de)(de)家長或老師隱含著一種諷刺(ci)。他們不顧一切(qie)地“慫恿”孩子，不斷告訴孩子他們可(ke)以做得更好(hao)（“虎媽”綜合(he)癥），或許可(ke)以增強孩子的(de)(de)自尊(zun)心，但至少(shao)也同樣(yang)可(ke)能鞏(gong)固這(zhe)(zhe)種方法的(de)(de)弊端。當孩子遭遇失敗時，一切(qie)化為泡影(ying)。如(ru)果(guo)在大英圖(tu)書館書目(mu)中搜“自尊(zun)”一詞，會出(chu)(chu)來一萬(wan)多個(ge)結果(guo)。最(zui)早的(de)(de)一本是(shi)1869年(nian)的(de)(de)，書名很有(you)趣(qu)，《對(dui)自尊(zun)的(de)(de)譴責》。而在這(zhe)(zhe)本書出(chu)(chu)版(ban)之后(hou)出(chu)(chu)現(xian)了巨(ju)大空白。直到1969年(nian)，這(zhe)(zhe)一領域(yu)的(de)(de)研(yan)究才真正(zheng)出(chu)(chu)現(xian)繁榮(rong)。這(zhe)(zhe)些書中有(you)多少(shao)著重討論了亞里士多德哲學所指的(de)(de)兩面(mian)（譯注：過多或過少(shao)）分別隱藏著什么(me)危險？這(zhe)(zhe)將是(shi)個(ge)有(you)趣(qu)的(de)(de)問題(ti)。
如果自尊從總體上來說被高估，那么驕傲——根據基督教傳統，是所有罪行的根源——并不常被贊揚，除非我們是為他人驕傲。然而，也的確有合理的驕傲：比如一個人做了好事，或迎難而上而獲得成功，或至少具有某些受人尊重和敬仰的品質，而因此感到快樂。這種驕傲能使我們不對自己失望，最好的情況下，它能確保我們以受人尊重的方式，好好做事。而當驕傲傾斜為一種自以為是的自我優越感，就會變得冒犯。自以為優于他人，并隨之而來對他人的輕視：簡單來說，就是傲慢。這種驕傲把我們帶到了過度自愛的極端情況，自戀。
不過，到底該把虛榮放在哪個程度呢？驕傲的人會因為做了值得贊賞的事而感到快樂，而對于虛榮的人，贊賞本身成為了目標。虛榮心對他人的贊美是貪婪的，不管這種贊賞是否名副其實：虛榮的人喜歡被吹捧，即使吹捧本身很虛偽。虛榮通常是自尊心脆弱的結果——害怕別人看扁了自己，導致自己不斷尋求定心丸。如此說來，虛榮心通常更容易成為同情、而非譴責的對象。對一些青少年來說正是如此。他們如此沉迷于將自己的生活細節或自拍發在社交網絡上，期待著朋友們在下面歡呼點贊。我們可能注意到(dao)(dao)，適(shi)當合理的驕傲，會成為虛榮的絆腳石，因為它能阻止人們墮落到(dao)(dao)向人索取贊(zan)揚或恭維。
自尊、自負和(he)自戀
18世紀50年代，讓·雅克·盧梭(suo)普及了“自(zi)(zi)(zi)(zi)尊(zun)”（amour-propre）這(zhe)(zhe)個詞，用來指人們關(guan)心(xin)自(zi)(zi)(zi)(zi)己與(yu)他人比(bi)較(jiao)而言(yan)的(de)(de)地位或位置。在過去，這(zhe)(zhe)可能是相(xiang)互攀比(bi)的(de)(de)問題。而今(jin)天(tian)，更像是我(wo)(wo)們執迷于(yu)將自(zi)(zi)(zi)(zi)己吝嗇節(jie)儉的(de)(de)生(sheng)(sheng)活與(yu)想象中的(de)(de)名(ming)人生(sheng)(sheng)活相(xiang)比(bi)較(jiao)。對(dui)(dui)盧梭(suo)而言(yan)，這(zhe)(zhe)一類(lei)擔心(xin)不可避(bi)免地被(bei)虛榮(rong)心(xin)毒害，但(dan)更糟的(de)(de)是，它通(tong)常還伴有鄙(bi)視（向下(xia)看(kan)）和嫉妒（向上看(kan)）。他認為，這(zhe)(zhe)種擔心(xin)，“如果只存(cun)在于(yu)我(wo)(wo)們自(zi)(zi)(zi)(zi)己的(de)(de)估計(ji)中，則一定(ding)會造(zao)成對(dui)(dui)那些質疑我(wo)(wo)們成功的(de)(de)人一定(ding)程度(du)的(de)(de)憎(zeng)恨”。這(zhe)(zhe)也許不錯，但(dan)對(dui)(dui)于(yu)那些競爭力相(xiang)對(dui)(dui)較(jiao)弱的(de)(de)人，這(zhe)(zhe)只會帶來沮喪(sang)的(de)(de)情緒，覺得(de)自(zi)(zi)(zi)(zi)己的(de)(de)生(sheng)(sheng)活相(xiang)當(dang)悲慘(can)。
盧梭總是不知疲倦地聲討“自尊”的邪惡之處。在他的那本對教育學頗具影響的《愛彌兒》中，他謹慎地概括出如何培養模范子女、并使其免于這些邪惡的方法。他眼中的理想學生，是立志要堅決避免與他人的任何比較的。
盡管盧梭告誡我們要遠離鄙視或嫉妒，這無可厚非，但是他或許夸大了完全獨立的益處。因為一個人做了好事并且適當地感到驕傲，是情有可原的。這也意味著比自己預期要做得好，反過來又隱含了與他人眼里的正常水平的比較。只有當你的游泳或跑步技能多少高出正常或平庸水平時，你才會感到驕傲。我們是社會的人，是一群社交動物。哲學家們早就發現，人們互相是對方的鏡子，而且當我們發現在他人眼里，自己并不是自己期待的那么好時，我們會輕易受傷。大衛·休謨在他1739年的《人性論》里，給出了一個現實的例子，“當你告訴一個人他有口臭時，他肯定會感到羞辱，盡管對他自己來說并不是什么大事”。盧梭忘記了對于這類事情，用亞里士多德主義解釋的優勢：個人對自己地位的意識只需一點點，而不要太多，這才是理想的。
如果說虛榮心(xin)(xin)是(shi)對(dui)他人(ren)贊(zan)賞(shang)的(de)(de)(de)過(guo)分在意(yi)，且通(tong)常起因(yin)于(yu)更加根本性的(de)(de)(de)不安全感(gan)的(de)(de)(de)話，自負則(ze)把(ba)我(wo)們(men)帶(dai)到另一(yi)個方向(xiang)。自負是(shi)對(dui)自己有足夠高的(de)(de)(de)評價(jia)，以(yi)至于(yu)不需要他人(ren)的(de)(de)(de)贊(zan)賞(shang)。自負者對(dui)自己相當肯(ken)定，使其不需要從(cong)他人(ren)那里再次得到確認(ren)。這從(cong)某種意(yi)義上(shang)令人(ren)反感(gan)，因(yin)為(wei)(wei)虛榮心(xin)(xin)并不始于(yu)自負者告訴你“你不重要”；事(shi)實上(shang)，你對(dui)他來說一(yi)錢不值，他完全忽略(lve)你的(de)(de)(de)聲音。自大、頑固、過(guo)度的(de)(de)(de)自信(xin)和(he)傲慢，都(dou)是(shi)自負的(de)(de)(de)特征。這是(shi)政客們(men)的(de)(de)(de)典型嘴臉，被阿諛奉承(cheng)者們(men)環(huan)繞，永遠是(shi)贊(zan)美的(de)(de)(de)中心(xin)(xin)，還常常自以(yi)為(wei)(wei)是(shi)地相信(xin)自己的(de)(de)(de)領導力、智慧、見(jian)地和(he)能力。
終于(yu)，我們該討(tao)論(lun)自(zi)(zi)戀了。自(zi)(zi)戀意(yi)義中(zhong)(zhong)的(de)自(zi)(zi)愛排出了其他(ta)(ta)(ta)(ta)一(yi)切社會情感和擔憂。自(zi)(zi)戀者并不(bu)(bu)(bu)像(xiang)自(zi)(zi)負者——自(zi)(zi)負中(zhong)(zhong)含有對他(ta)(ta)(ta)(ta)人的(de)傲慢或鄙視，就(jiu)像(xiang)唯我論(lun)者，或是(shi)覺得全世界就(jiu)他(ta)(ta)(ta)(ta)一(yi)個人。這就(jiu)是(shi)為(wei)什么在希臘神(shen)話中(zhong)(zhong)，那(nei)耳(er)喀索斯(si)能聽到(dao)的(de)唯一(yi)聲(sheng)(sheng)音(yin)是(shi)來自(zi)(zi)水澤(ze)神(shen)女厄科(ke)（Echo，字面義為(wei)“回聲(sheng)(sheng)”），即，他(ta)(ta)(ta)(ta)自(zi)(zi)己的(de)回聲(sheng)(sheng)。他(ta)(ta)(ta)(ta)眼(yan)中(zhong)(zhong)沒有其他(ta)(ta)(ta)(ta)人，也聽不(bu)(bu)(bu)到(dao)其他(ta)(ta)(ta)(ta)人。我們也知道(dao)，故事(shi)的(de)最后，那(nei)耳(er)喀索斯(si)的(de)目中(zhong)(zhong)無(wu)人為(wei)自(zi)(zi)己挖了墳墓(mu)。他(ta)(ta)(ta)(ta)自(zi)(zi)我沉溺，無(wu)法自(zi)(zi)拔(ba)，生不(bu)(bu)(bu)如死。
那么在當今世界(jie)，以(yi)上癥(zheng)(zheng)狀里哪個最突(tu)出呢(ni)？哪個最讓人(ren)感到可悲呢(ni)？我(wo)所說(shuo)的(de)自負，或狂妄的(de)自信，顯然(ran)已經蔓延(yan)于政界(jie)，但(dan)也(ye)侵蝕了商(shang)界(jie)。學術(shu)期刊(kan)《心(xin)理學，犯罪與法》刊(kan)登了2005年(nian)的(de)一項(xiang)調查：調查針對英國頂(ding)尖(jian)的(de)商(shang)業(ye)經理人(ren)；結果顯示，他們(men)在各種關于精神病人(ren)格障礙的(de)測試中所得的(de)分(fen)數，高于從布羅德莫提取的(de)樣本——布羅德莫是英國關押(ya)精神病罪犯的(de)最主要監(jian)獄。根據這份報告，“從癥(zheng)(zheng)狀描述層面(mian)來(lai)看，這些(xie)測試結果可以(yi)理解為職業(ye)經理人(ren)的(de)膚淺(qian)魅力，缺乏真(zhen)誠(cheng)，自我(wo)為中心(xin)，控制欲強（裝腔作(zuo)勢），夸大其詞(ci)，缺乏同理心(xin)，利用他人(ren)，獨立性（自戀）……頭腦僵(jiang)化，頑固，愛發號施令(ling)（強迫(po)性）。”
當然，強迫性(xing)專斷(duan)傾向和(he)其他類似癥(zheng)狀在(zai)人(ren)類歷史(shi)上并(bing)不鮮見：不論(lun)是斯大(da)林，還(huan)是1987年諷刺電(dian)影(ying)《華爾街》里(li)的(de)哥頓·蓋(gai)柯——“貪婪無害”文化的(de)倡導(dao)者，在(zai)卡里(li)古(gu)拉和(he)成吉思汗(han)的(de)眼里(li)，一定沒(mei)什么了不起的(de)。但是他們都很可能一直是局外人(ren)：沒(mei)有(you)很多人(ren)能像他們這(zhe)樣，而(er)且(qie)我們沒(mei)有(you)理由去判斷(duan)他們在(zai)社會中所代表的(de)意義比曾(ceng)經更(geng)大(da)還(huan)是更(geng)小。
人的本性
理論家們(men)在(zai)理解(jie)(jie)“人(ren)的本性”這(zhe)一概念時(shi)，并(bing)非(fei)都信心(xin)(xin)十足(zu)(zu)，特別(bie)是(shi)當它被解(jie)(jie)讀(du)為所(suo)有人(ren)類所(suo)共(gong)有的一套心(xin)(xin)理傾向時(shi)。然而，大(da)(da)多數(shu)人(ren)會(hui)同(tong)意的是(shi)，在(zai)歷(li)史上，這(zhe)類本性并(bing)不曾發生重大(da)(da)改變。人(ren)類進化歷(li)程(cheng)還太短(duan)，不足(zu)(zu)以將我們(men)與祖先(xian)放在(zai)完(wan)全(quan)不同(tong)的模子里。
但是，在不同情況下可能發生的改變，正是我們通常對彼此的期望。比如，文化的改變能夠解釋為何我們不同于過去羅馬運動場里嗜血的觀賽者，或是英國攝政時期的享樂主義者，亦或是19世紀馬塞諸塞州的嚴格先驗主義者。所以，一方面，聲討虛榮、自負、自尊或自戀是簡單；但另一方面，若是探討我們今天這個時代到底如何形成了一種氛圍，讓以上這類特征以各種形式存在，可能更有啟發意義。如果整個社會歌頌財富，那么只有財富能滿足虛榮心。如果社會歌頌的是慈善或公共精神，那么虛榮和驕傲都會向這些美德看齊。如果社會贊美(mei)和羨慕(mu)名(ming)人(ren)，那么一些沒(mei)有足夠(gou)驕傲或自(zi)尊的人(ren)會幻想成為名(ming)人(ren)，并對自(zi)己平淡的生活(huo)產生不滿。
若從這個角度來看，則當代文化并沒有那么令人樂觀。如果人們能認識到，社會地位只因品德而不同——正直，勇氣，能力，善良，公平，智力——這才是鼓舞人心的。而且名人和財富不能成為這些品質的替代品。當然，如(ru)果有人(ren)說能的(de)(de)話，那么他(ta)們(men)肯定是強(qiang)調名人(ren)成(cheng)功所需要(yao)的(de)(de)品質，從(cong)而名人(ren)的(de)(de)社會(hui)地位便體現了他(ta)們(men)的(de)(de)所值（“因(yin)為這(zhe)是我應得的(de)(de)”）。如(ru)此一來，達到這(zhe)種地位所需要(yao)的(de)(de)支持，或(huo)是爬上金字塔尖所需的(de)(de)聰明詭計(ji)，亦或(huo)是純運氣，都(dou)被人(ren)們(men)悄(qiao)悄(qiao)地遺忘。
如果文化能朝一個方向轉變，那么它也可以變回來。我們是否能想象一種逆轉——某種近似于社會契約的東西，或是對公共精神的感知、對不合理花銷的鄙視、對粗俗展示的尷尬，或僅僅是想要低調離場——讓這些來主導我們對自己和他人的期望。畢竟(jing)我們知道(dao)，在有(you)些文(wen)化(hua)里，大(da)聲呼(hu)喊(han)自(zi)己高人一(yi)等的(de)行為是很糟糕的(de)。
但或許最重要的是，我們應該鼓勵一種愉快的、顛覆性的嘲弄精神。如果沒有多少東西比自戀者的自大和傲慢更糟糕的話，還會有什么比虛榮的表現更荒謬的嗎？虛榮這個詞本身就帶有譴責意味（“虛榮”的拉丁語語源表示“空虛，虛無”）。我們可以學著不去在意表象，不去渴望得到他人的贊賞。我們甚至可以學著少發一些自拍。
來(lai)自(zi)(zi) AEON，標(biao)(biao)題《Know thy selfie》，作者(zhe) Simon Blackburn。本由譯(yi)言(yan)用戶 翻譯(yi)，譯(yi)文標(biao)(biao)題《自(zi)(zi)拍(pai)知多少》，小標(biao)(biao)題由編者(zhe)所(suo)加，題圖來(lai)自(zi)(zi)鳳凰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