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1日，“任性”的(de)陌陌CEO唐(tang)巖抱著兒子，一起(qi)敲響(xiang)了納斯達克的(de)鐘(zhong)聲。
在(zai)這場中概股 2014年登(deng)陸(lu)美股資本市場的(de)收官(guan)之作里，摩(mo)根史丹利、摩(mo)根大通、瑞士(shi)信貸(dai)、華(hua)興(xing)資本等構(gou)成的(de)聯(lian)席主(zhu)承銷商陣營(ying)，其中，華(hua)興(xing)資本是唯一(yi)的(de)中國(guo)投行(xing)。
這是華興資本2014年在海(hai)外市場完成的第7個IPO。
在短短兩(liang)年(nian)時(shi)間里，這家新型投(tou)行就(jiu)已經承攬了(le)(le)中國大部分IT企業赴(fu)美(mei)IPO交易。2014年(nian)，京(jing)東商城融(rong)資15億美(mei)元的IPO中，華興成了(le)(le)唯(wei)一參與承銷(xiao)的中國投(tou)行，它同(tong)時(shi)也(ye)成了(le)(le)今年(nian)上(shang)市(shi)的聚(ju)美(mei)優品、途牛、樂居、神州租車、陌(mo)陌(mo)的聯席主承銷(xiao)商。
在(zai)如(ru)火如(ru)荼的互聯網(wang)投資領域，你能想到的大半(ban)融資、并購，從騰訊(xun)入股(gu)京東(dong)、阿里入股(gu)佰(bai)程(cheng)旅行(xing)網(wang)到趕集(ji)網(wang)E輪2億美金(jin)融資……背后都(dou)閃現(xian)著華興資本的身影。
截至目(mu)前，今年(nian)華興資本已完(wan)成超(chao)過(guo)40個(ge)私募融資及(ji)并購項(xiang)目(mu)，交(jiao)易(yi)(yi)金額超(chao)過(guo)50億美元(yuan)；在(zai)海外市(shi)場已完(wan)成7個(ge)IPO及(ji)2個(ge)可轉債(zhai)項(xiang)目(mu)，交(jiao)易(yi)(yi)金額超(chao)過(guo)65億美元(yuan)。
事實上，如果(guo)把(ba)時(shi)(shi)間拉回兩年前，華興資本剛(gang)剛(gang)拿下券商(shang)牌(pai)照，開始(shi)做IPO業(ye)(ye)務(wu)時(shi)(shi)，當時(shi)(shi)的(de)華興資本 “既有來自業(ye)(ye)界的(de)懷(huai)疑(yi)，也(ye)有來自競爭對(dui)手的(de)嘲(chao)諷。”坐在東(dong)長(chang)安(an)街華興資本辦公(gong)室里，華興資本董事總經理杜永(yong)波對(dui)我回憶(yi)。
先(xian)朋(peng)友后(hou)生意
在華興資本創始人包凡眼里，每一類投行的崛起，都與它最核心的一群客戶有關，正如“歐洲皇室撐起了羅希爾德，洛克菲勒撐起了摩根，猶太人撐起了高盛，香港家族撐起了百富勤。”
而(er)撐起華興資(zi)本的，是(shi)和(he)中國(guo)本土(tu)互聯網公司建(jian)立的深厚關系。用杜永波(bo)的話說，“不少(shao)國(guo)際大投行(xing)可能(neng)是(shi)在上市前12個(ge)月(yue)才開始(shi)進場(chang)，但幾年前，我們就(jiu)已經(jing)和(he)者混在一起，為客戶提供不止一輪(lun)融資服務，大家早已成了兄弟、哥們兒。”
“再(zai)舉個(ge)例子，易(yi)到(dao)用車(che)在A輪時曾拿到(dao)了(le)別(bie)人的(de)Term，但到(dao)了(le)簽Term Sheet（投(tou)資(zi)意向(xiang)書(shu)）的(de)階段，投(tou)資(zi)人突然出現(xian)變化，又轉(zhuan)來請(qing)華興介(jie)入幫它做融資(zi)。記得(de)有一次，易(yi)到(dao)用車(che)收到(dao)了(le)一個(ge)投(tou)資(zi)意向(xiang)，時間追(zhui)得(de)緊(jin)，我趕上(shang)出差，辦完事后(hou)回到(dao)酒店已(yi)經11點(dian)多(duo)，開始坐在電腦跟前(qian)修改投(tou)資(zi)意向(xiang)書(shu)，改到(dao)凌晨一點(dian)多(duo)給對(dui)方(fang)發過去，這讓(rang)對(dui)方(fang)很感動(dong)，這也成了(le)合作的(de)良好開始。”
在易到用車(che)B輪融資時也遇到了一點挑戰。在A輪、B輪之間，由于易到用車(che)的(de)商業模式還在摸索，A輪模式設想(xiang)的(de)有些想(xiang)法(fa)并沒有取得太好的(de)效果，易到用車(che)賬上的(de)資金已經(jing)變得吃緊。
這種(zhong)局面(mian)下(xia)，華興在介(jie)入融資時，一(yi)(yi)方面(mian)和易(yi)到團隊一(yi)(yi)起花(hua)時間(jian)、精力討論，另一(yi)(yi)面(mian)和投資人溝(gou)通，配合易(yi)到用車在業務調整之(zhi)后實現的業績(ji)增長，順利完成了融資。
到了(le)B+輪，攜(xie)程(cheng)積極入局時(shi)，華興當時(shi)的(de)分析是(shi)，任何戰(zhan)略投(tou)資(zi)(zi)都是(shi)有(you)利有(you)弊：攜(xie)程(cheng)的(de)入股利的(de)一(yi)面是(shi)給(gei)易(yi)到用(yong)車帶(dai)來業(ye)務資(zi)(zi)源，但弊的(de)地(di)方在(zai)于戰(zhan)略投(tou)資(zi)(zi)人的(de)利益不見得完全一(yi)致(zhi)，會否給(gei)公(gong)(gong)司未來的(de)戰(zhan)略選擇帶(dai)來掣肘。“最后我(wo)們(men)幫助公(gong)(gong)司分析，在(zai)現(xian)階段還是(shi)看業(ye)務發展，而易(yi)到與攜(xie)程(cheng)的(de)業(ye)務相(xiang)匹配，同時(shi)在(zai)商業(ye)談判上爭取好的(de)平(ping)衡，沒有(you)給(gei)公(gong)(gong)司未來發展選項上帶(dai)來限制。”
而不久前剛剛獲得2億美元E輪融資(zi)的趕集網(wang)，從4年前B輪融資(zi)時(shi)就開始與華(hua)興資(zi)本合作。
“特別(bie)是最(zui)近(jin)這(zhe)(zhe)輪融(rong)資，在大家還沒有看到(dao)更具(ju)體的(de)東西之前(qian)，投資人會有疑問，在58同城(cheng)已經上市的(de)前(qian)提下(xia)，這(zhe)(zhe)個行(xing)業會不(bu)會是贏(ying)家通(tong)吃？未(wei)來(lai)如果以(yi)行(xing)業第(di)二(er)的(de)身份上市要打(da)多少(shao)折？”杜永波告(gao)訴我，而這(zhe)(zhe)背后一(yi)方面(mian)要看管(guan)理團隊(dui)對于未(wei)來(lai)的(de)發展策略，能否(fou)實現“彎道超(chao)車”，另一(yi)方面(mian)趕(gan)集(ji)自身業務指(zhi)標增長非常迅速(su)， 這(zhe)(zhe)也讓趕(gan)集(ji)在融(rong)資過(guo)程(cheng)中收(shou)到(dao)不(bu)少(shao)offer，最(zui)后選(xuan)擇了老虎基金和凱雷資本。
三個秘訣
剛剛上市(shi)的(de)唐(tang)巖談了陌陌成(cheng)功(gong)的(de)三個秘訣(jue)：定位基于網絡重新(xin)建立(li)新(xin)的(de)社交關系；團(tuan)隊的(de)不懈努(nu)力(li)；運氣(qi)和時機。
在資本(ben)市場打拼多(duo)年的(de)杜永波(bo)也對我透(tou)露了華興資本(ben)成功的(de)三個“秘訣”。
“一是深(shen)耕行(xing)業。”杜永波總結。華興(xing)在(zai)投資領域做了十年，但只(zhi)專注(zhu)互(hu)聯網、消費、醫療(liao)健康等新型，把領域的這些事做(zuo)深、做(zuo)透。
“深耕行(xing)業(ye)的一個(ge)好(hao)處在(zai)于真(zhen)的看(kan)得懂趨勢，你知道哪些商業(ye)模式、哪些市場和(he)團隊最可能取得成功(gong)，而不是外(wai)行(xing)來了，看(kan)哪個(ge)都漂亮，看(kan)上去很多投資機會但(dan)其實(shi)都是陷(xian)阱。” 杜永波說。
第(di)二則是(shi)對客戶質量和(he)服務水平的高追求。“在投資行業里，有時很(hen)難(nan)分清楚投資和(he)投機。尤其是(shi)作為財務顧(gu)問，有可(ke)能(neng)一個案子放在那里，你覺(jue)得能(neng)做出(chu)去，賺甚(shen)至不錯的錢，但(dan)如果質量出(chu)了(le)問題，可(ke)能(neng)兩三年之后出(chu)了(le)事，從投資方角度就會(hui)受到傷害，反過來對我們(men)的客戶質量提出(chu)質疑。”
特別是從去年以來，市場的投資并購案(an)例眼花繚(liao)亂。杜永(yong)波(bo)對(dui)我坦言，在華興也有很多內(nei)部討(tao)論(lun)，中間有人按捺不住，或者覺得(de)有機會完(wan)全可以搶上去做，但如果(guo)最終覺得(de)對(dui)企業質量不夠自(zi)信，就果(guo)斷選(xuan)擇(ze)放棄。
“看(kan)質(zhi)量也可(ke)能看(kan)走眼。”杜永波說(shuo)，但從大方向上，一(yi)是看(kan)團隊人員是否靠(kao)譜，是否有事(shi)業(ye)心，二看(kan)他(ta)做(zuo)的(de)事(shi)規(gui)模能做(zuo)到多大，天花板有多高，第(di)三看(kan)商業(ye)模式(shi)，是否有獨(du)特競爭壁壘，“只有我們說(shuo)服自己(ji)，相信這個故事(shi)能做(zuo)成，否則就會放(fang)棄。”
他(ta)還提(ti)及，現在市場上還有一些不良財務(wu)顧問(wen)，有的時(shi)候(hou)為了拿(na)下客戶，故意給客戶不切實際的期望。“之(zhi)前華興遇到一(yi)個(ge)案子，根據我們(men)對當下市場的(de)判斷估值就在2億美(mei)金左右，而我們(men)競爭對手(shou)一(yi)上去就說值5億美(mei)元，創業者跟(gen)華興的(de)競爭對手(shou)簽約，但過了(le)(le)兩個(ge)月反過來找我們(men)，因(yin)為所(suo)有(you)投資人見了(le)(le)之(zhi)后再也沒(mei)有(you)跟(gen)進(jin)。”杜永波說。
而第(di)三點就是注重人(ren)才梯(ti)隊的(de)培養。 他告訴我，目(mu)前華興(xing)資本僅次于(yu)最高級別的(de)同(tong)事中，不少都是從(cong)大學畢業(ye)就進入(ru)華興(xing)，而現在已(yi)經成為獨當一面(mian)的(de)大將 。“這也支撐著華興(xing)從(cong)幾個人(ren)到(dao)(dao)過百(bai)人(ren)、從(cong)兩(liang)三個項目(mu)到(dao)(dao)并(bing)行幾十個項目(mu)數量，而華興(xing)的(de)服(fu)務(wu)還(huan)一如既(ji)往地保持在同(tong)一個標準。”
這些(xie)看似簡單的(de)“秘訣”，成了(le)華興能夠(gou)在二級市場迅速(su)打開局面(mian)的(de)重要基礎。
“華興和客戶(hu)打(da)交道的(de)時(shi)間一(yi)長，對它們(men)(men)未(wei)來上市怎么(me)講故事，要(yao)比(bi)很晚(wan)介入的(de)大(da)投行更了(le)解。而(er)(er)且(qie)，那些(xie)國(guo)際(ji)大(da)投行是(shi)全(quan)球的(de)組織機構，全(quan)世(shi)界(jie)范圍內做(zuo)(zuo)很多(duo)案子，例如(ru)今年市場(chang)好，人(ren)員緊張，有些(xie)客戶(hu)就會抱怨根本顧不上或(huo)是(shi)往后拖等(deng)等(deng)，而(er)(er)華興只是(shi)服務于國(guo)內經(jing)過篩(shai)選的(de)客戶(hu)，全(quan)身心(xin)投上去做(zuo)(zuo)事，這也是(shi)很多(duo)客戶(hu)愿意讓我(wo)們(men)(men)幫助(zhu)他們(men)(men)的(de)重要(yao)原因。”杜(du)永波(bo)說(shuo)。
如(ru)何投資未(wei)來
風光背(bei)后，這(zhe)家(jia)業(ye)務一再創新高的(de)投行也有自(zi)己(ji)的(de)焦慮。
杜永波坦(tan)言，“從交易(yi)額角度，華興確實(shi)很靠前(qian)，但(dan)客觀來講，無論從全球的銷(xiao)售網絡，或者(zhe)品牌(pai)、人員規模、資金(jin)實(shi)力上，華興和摩根、高盛(sheng)還有差距。”
“山外有(you)山，天外有(you)天。特(te)別是(shi)從中國企業在(zai)海(hai)外市場上市來(lai)(lai)看(kan)，你可以(yi)(yi)看(kan)到，華興的(de)位置還不能排在(zai)最左邊，而是(shi)第(di)二、第(di)三(san)位。希望我(wo)們未來(lai)(lai)可以(yi)(yi)承擔更重要的(de)角色。” 杜永波說。
而另(ling)一方面，當互聯網巨頭之間的(de)合縱連(lian)橫越(yue)來(lai)(lai)越(yue)頻(pin)繁，BAT“軍備競賽”越(yue)來(lai)(lai)越(yue)激烈(lie)，市場也越(yue)來(lai)(lai)越(yue)好的(de)時(shi)候，對華興資(zi)本(ben)而言，杜永波(bo)稱，優秀(xiu)人才的(de)吸收與發(fa)展(zhan)至關重要。
華(hua)興資本首席人才官鄒(zou)涓告訴我說，目前華(hua)興資本有員工100余人，因為業務(wu)的發(fa)展，員工總數比2014年初增(zeng)加了30%，而按照(zhao)計劃，未來一(yi)年還將(jiang)擴(kuo)充(chong)30%~50%的人員規(gui)模(mo)。
在今(jin)年(nian)，華(hua)興(xing)從外(wai)部挖來了原(yuan)摩根(gen)大通（中國(guo)）投資銀行(xing)(xing)部董事總經理(li)刁揚、原(yuan)中國(guo)人(ren)(ren)壽富蘭克林資產管理(li)有限(xian)公司副首(shou)席執行(xing)(xing)官陸奕(yi)等(deng)人(ren)(ren)才加入。
值得一(yi)提的(de)(de)(de)是(shi)(shi)，華興資本最近即將入職的(de)(de)(de)一(yi)名“90”后員工——17Startup聯合創始人(ren)孫若(ruo)愚。這(zhe)個(ge)24歲的(de)(de)(de)年輕人(ren)將全面承擔創新和改造這(zhe)家(jia)投(tou)行業務流(liu)程的(de)(de)(de)IT平(ping)臺(tai)，用包凡在(zai)內部(bu)的(de)(de)(de)話(hua)說，就是(shi)(shi)希望(wang)新技術改進甚至顛(dian)覆投(tou)行的(de)(de)(de)做事模式，全面提高效率。
而在內部(bu)，華興鼓勵發展“內部(bu)創(chuang)業家”，目前華興成(cheng)立(li)不久的阿爾法項目團隊就是發展內部(bu)創(chuang)業家的平臺(tai)之(zhi)一(yi)。
杜永波告訴我，這個團隊(dui)從華興內部(bu)抽調了一批(pi)骨干，包括經驗豐(feng)富的(de)精兵強將，還有年輕(qing)的(de)85后員工，重點關注(zhu)那些為85后、 90后用戶群體設計的(de)創業項目。
其中，阿爾法項目的決(jue)(jue)策(ce)權在(zai)于小團隊自(zi)己，而(er)不(bu)是華興決(jue)(jue)策(ce)委員會。
杜(du)永波(bo)坦言，“現在(zai)85后(hou)、 90后(hou)玩的產品我們也不是特別懂。他(ta)們覺得好就可(ke)以快(kuai)(kuai)速(su)(su)做(zuo)決策，而華興內部也提供快(kuai)(kuai)速(su)(su)上升通(tong)道，讓年(nian)輕(qing)人在(zai)運營、管理方面承擔更多頂梁柱的作用。”
而在投資業務(wu)方面，除了目前的(de)私募融(rong)資產品(pin)、海外(wai)市場產品(pin)外(wai)，杜永波說，未來華興更(geng)(geng)希望扎根中國市場在A股(gu)上做更(geng)(geng)多的(de)事情，此外(wai)，O2O和(he)互聯網金(jin)融(rong)將成為投資的(de)重(zhong)點。
“中國整(zheng)個金融(rong)體系歷史上是(shi)不(bu)發達，客觀上幅員遼(liao)闊，但是(shi)服務不(bu)到位(wei)，而互(hu)聯(lian)網提(ti)供了革命性的手段，如(ru)果政(zheng)策(ce)越來越市(shi)場化(hua)，里面會(hui)有非常大的市(shi)場空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