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糾結回頭草
時代(dai)周報記者 李(li)瀛寰
趙啟(qi)正與黃(huang)安娜的隔空對話讓爆發近(jin)兩個月(yue)、已經(jing)稍顯(xian)沉寂(ji)的“谷歌事件”再(zai)度引發關注，并成為兩會上的一(yi)個熱點話題—工業和(he)信息化部的正副部長在面對媒體時無一(yi)例外都被(bei)再(zai)次問到了對“谷歌事件”的看法。
然而，隨后傳(chuan)遞出的消(xiao)息卻是“月朦朧鳥朦朧，聚(ju)散兩依依”。
Google到底有沒有與(yu)中(zhong)國(guo)政府談判？谷歌在(zai)中(zhong)國(guo)是(shi)去(qu)，還是(shi)留？黃安娜所參(can)加(jia)的(de)美國(guo)國(guo)會(hui)召開的(de)所謂“全球互聯網自由和法律規則”聽證會(hui)，到底“劍(jian)舞何(he)方”？
“博弈才(cai)剛剛開始，”接受時代周報記(ji)者采訪時，DCCI互聯網數(shu)據中心主任胡延(yan)平用這樣一句意味(wei)深長的(de)話開頭。
“談判”究竟有沒有
谷歌(ge)事件中(zhong)，關于談判的(de)(de)說法(fa)，最(zui)早出現在1月13日(ri)Google高級副總(zong)裁、公司發展兼首席法(fa)律(lv)顧問大衛·多(duo)姆德(de)(David Drummond)執筆的(de)(de)官方博文(wen)中(zhong)，博文(wen)中(zhong)寫(xie)道：“未來幾周(zhou)，公司和中(zhong)國政(zheng)府(fu)將討論在什么樣的(de)(de)基(ji)礎上，我(wo)們能夠(gou)在法(fa)律(lv)框架內運營(ying)未經過(guo)濾的(de)(de)搜索(suo)引擎。”
但(dan)在1月15日，無論是中國(guo)外交部新(xin)聞發言(yan)人姜瑜還是商務(wu)部新(xin)聞發言(yan)人姚堅在回應“谷歌事件(jian)”時(shi)，都沒有提及“談(tan)判”一事。
也是(shi)在(zai)同一天，Google CEO埃里克(ke)·施密特(te)接受美國(guo)《新聞周刊》采訪時(shi)表態：“希望(wang)能與中(zhong)(zhong)國(guo)政府(fu)協商取得一致后(hou)，繼續留在(zai)中(zhong)(zhong)國(guo)。”此后(hou)，雖然(ran)(ran)“谷歌事件(jian)”在(zai)民間(jian)反(fan)響(xiang)強烈，中(zhong)(zhong)國(guo)官方再(zai)沒(mei)有任何聲音。直到這(zhe)次兩(liang)會期間(jian)，先(xian)是(shi)趙(zhao)啟正開(kai)了(le)個“回頭馬”的頭兒，然(ran)(ran)后(hou)，凡是(shi)有工業和信息化部官員出(chu)現的場合，“谷歌”成(cheng)了(le)必(bi)問的問題(ti)。
3月5日(ri)，據(ju)路透(tou)社報(bao)道，全國人大代表(biao)、工業和信息化部(bu)(bu)部(bu)(bu)長李(li)毅中在(zai)接受訪問(wen)時稱，中國政府正在(zai)與谷歌就(jiu)雙方爭議(yi)問(wen)題進行磋(cuo)商。同一天(tian)，來自《新京報(bao)》的報(bao)道則(ze)援引李(li)毅中的話稱，“谷歌事件大家(jia)都(dou)很關注，問(wen)題很明朗，不用(yong)我多解釋(shi)。”
3月6日(ri)，全國人大(da)代表、工(gong)業和信息化部副(fu)部長苗圩則(ze)表示，中(zhong)(zhong)國政府(fu)沒(mei)有(you)接到(dao)谷(gu)歌退出中(zhong)(zhong)國的任何申請，中(zhong)(zhong)國政府(fu)至今為止沒(mei)有(you)收(shou)到(dao)谷(gu)歌要(yao)進(jin)行正面接觸(chu)和談(tan)判的任何報告。
相比于谷(gu)歌(ge)副總裁(cai)黃(huang)安娜在(zai)3月2日確鑿表示的“與中(zhong)國政府對話(hua)”一(yi)說(shuo)，人們(men)不禁(jin)好奇(qi)地想問，中(zhong)國政府與谷(gu)歌(ge)到底是談(tan)，還(huan)是沒談(tan)？為何各執(zhi)一(yi)詞(ci)？
“談(tan)(tan)判，是國與(yu)(yu)國之間的(de)事情，中國政(zheng)(zheng)府不可(ke)能與(yu)(yu)一家公司來談(tan)(tan)，”國務(wu)院(yuan)發展(zhan)研究中心(xin)國際技術(shu)經濟研究所(suo)產業(ye)安全研究中心(xin)主任騰飛博士表(biao)示，“說(shuo)(shuo)談(tan)(tan)也(ye)對，因為(wei)如果(guo)要(yao)談(tan)(tan)，那也(ye)應(ying)是美國政(zheng)(zheng)府替谷歌(ge)談(tan)(tan)判。谷歌(ge)一直(zhi)強(qiang)調‘在談(tan)(tan)’，可(ke)見一斑；說(shuo)(shuo)‘沒談(tan)(tan)’也(ye)對，因為(wei)中國政(zheng)(zheng)府并沒有與(yu)(yu)谷歌(ge)談(tan)(tan)判”。
“谷歌其(qi)(qi)實還是在進行公(gong)關戰(zhan)，我(wo)個人認為(wei)，對(dui)于我(wo)國(guo)現有(you)的(de)互聯網監管(guan)制(zhi)度(du)和(he)(he)國(guo)家信息安全和(he)(he)網絡安全問題，不存(cun)在談判(pan)的(de)余(yu)地，尤其(qi)(qi)是和(he)(he)一(yi)家商業公(gong)司(si)。”中國(guo)傳媒(mei)大學傳播學博士后傅玉輝(hui)認為(wei)，“況且(qie)開此先例(li)，一(yi)家一(yi)家公(gong)司(si)地和(he)(he)中國(guo)政府(fu)談判(pan)，也不太現實。”
談(tan)與(yu)(yu)不談(tan)，表面(mian)看雖是(shi)操作(zuo)層(ceng)面(mian)的具體運作(zuo)，不僅(jin)僅(jin)是(shi)“不同說辭”那(nei)么簡單，實質上(shang)，暗含著(zhu)談(tan)判主體“對等與(yu)(yu)否(fou)”的玄機。而這其中，如騰(teng)飛所言，美國政(zheng)府的積極參與(yu)(yu)不可忽視。
事實上(shang)，與“談與不談的(de)分歧”相比，人們更關注的(de)是“谷歌(ge)在中國，是去還(huan)是留”。
一切皆因信息監管？
美國電影《決勝21點》中有個(ge)關于谷(gu)歌的橋段。
在這部好萊塢電影中，主人(ren)公“數(shu)學天(tian)才(cai)”被招(zhao)進“21點(dian)小組”時，老(lao)師(shi)說：“我們團隊有一個人(ren)應聘去了Google，所以，我們才(cai)找你(ni)。”數(shu)學天(tian)才(cai)說：“你(ni)們一定(ding)不掙錢，否則那(nei)個人(ren)怎么會離開？”老(lao)師(shi)回答：“那(nei)可(ke)是Google啊(a)。”
“為了理想，可以不要錢，不要那(nei)些(xie)掙大錢的機會，這就是(shi)Google。”
縱觀整部(bu)電(dian)(dian)影(ying)，解讀這幾句對話，不(bu)難得出(chu)這個結論。雖然這只是電(dian)(dian)影(ying)中的細節，但或能折射出(chu)美(mei)國的主(zhu)流聲音。更有甚者，Google的這一形象(xiang)也得到全世界(jie)廣泛的認同，包(bao)括(kuo)其言之(zhi)鑿(zao)鑿(zao)的“不(bu)作惡(e)”的理念。
所以(yi)，1月(yue)13日，Google副總裁的(de)(de)(de)博(bo)文一經(jing)發(fa)(fa)表，因為“信息監管(guan)”等原(yuan)因而準備撤離中國(guo)的(de)(de)(de)谷歌引發(fa)(fa)了(le)前所未有(you)的(de)(de)(de)關注。“為了(le)理念可以(yi)不要中國(guo)市(shi)場(chang)，”這種論調引發(fa)(fa)了(le)一些(xie)行動，如網民在谷歌中國(guo)總部清(qing)華(hua)科技園的(de)(de)(de)獻花事件，等等。
Google副總裁的(de)那篇博(bo)文(wen)里除了“信息監管”之外(wai)，也提到了黑(hei)(hei)客攻(gong)擊一事(shi)。2月份，谷歌事(shi)件(jian)的(de)后(hou)續進展(zhan)中，也有關于“谷歌黑(hei)(hei)客來自中國(guo)，如(ru)藍翔(xiang)學(xue)校等等”之類(lei)的(de)言論。
但分析人(ren)士認(ren)為(wei)，“黑客攻擊只是一種借口而已，哪個國家(jia)(jia)、哪個機(ji)構(gou)沒遇到過黑客呢？這是全球普遍事件。”攻擊谷歌的黑客，居(ju)然來自(zi)一家(jia)(jia)“下(xia)設烹飪、汽車維修、數控加工、焊接(jie)技術、計算(suan)機(ji)、工程(cheng)機(ji)械、家(jia)(jia)電維修、美容美發”的技工學(xue)校，讓(rang)人(ren)不(bu)免有“無厘頭”之感。
3月2日，趙啟正(zheng)公(gong)開強調，“2005年，他們(谷歌)來中國考察(cha)互聯網的(de)(de)市(shi)場和(he)投資(zi)環(huan)(huan)境，做得很仔細(xi)。一(yi)個大(da)的(de)(de)外國企(qi)業，無論是哪(na)個專業的(de)(de)，到中國來都(dou)要考察(cha)投資(zi)環(huan)(huan)境，谷歌特(te)別對于法律(lv)環(huan)(huan)境作了逐(zhu)字逐(zhu)句的(de)(de)了解。2006年正(zheng)式進入中國的(de)(de)時候，他們對這些(xie)法律(lv)都(dou)有鄭重的(de)(de)承諾。”
對中國的(de)法律環境(jing)有著透徹了解的(de)谷歌(ge)，為何在四年(nian)后卻堅持(chi)不住(zhu)了呢(ni)？
“谷歌(ge)(ge)(ge)在中(zhong)(zhong)國的(de)(de)四年(nian)，其實是(shi)非常坎坷的(de)(de)，”如一位(wei)不(bu)愿(yuan)意透露姓(xing)名的(de)(de)互聯網(wang)業內人士所言，外國互聯網(wang)企業在中(zhong)(zhong)國，適應中(zhong)(zhong)國的(de)(de)環(huan)境本來就不(bu)容易，谷歌(ge)(ge)(ge)能(neng)堅持下來，甚至“谷歌(ge)(ge)(ge)CEO施密特曾說‘在中(zhong)(zhong)國，有(you)五千(qian)年(nian)的(de)(de)耐心(xin)’說明了谷歌(ge)(ge)(ge)當(dang)初的(de)(de)堅持”。
但谷歌在中國的四年并不順利，如互聯網資深人士洪波歷數的“牌照門”、“涉黃門”等在中國發生的“19個門事件”。在對谷歌中國員工非常了解的知情人士看來，“李開復比較務虛，谷歌中國員工也以李為榜樣。”
